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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3歲的老何,還在苦苦找工作。因為曾經吸毒,他家徒四壁,眾叛親離。在老何一居室的公租房里,記者見到了他。
本期平安微心愿,我們回看老何的十年戒毒回歸路。
老何現(xiàn)在僅靠著以前的微薄存款生活,年紀越來越大,存款總有花完的一天,他必須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。
“你這個年紀怎么還出來找工作?和家人安享晚年不好嗎?”每一次應聘,對方看見他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都會這樣問。
他一般都會笑一笑,不多解釋,在遭到拒絕后,又繼續(xù)去下一家應聘。
他沒有勇氣告訴別人,現(xiàn)在自己孑然一人,住在公租房里,妻子女兒和親戚與他已斷絕聯(lián)系多年。
他最害怕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的時候,因為所有的現(xiàn)實都會往腦海里鉆——孤單的自己、艱難的生活、未知的明天……老何簡直要碎了。
說起過往的時候,老何頭上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。(以下內容為老何口述,記者整理)
【初入深淵】
2012年,我被朋友欺騙,接觸了毒品海洛因。很快,欲望像脫韁的野馬,我再也無法勒住韁繩——我上癮了。
2013年,我被公安部門強制戒毒隔離一年,出所后,我沒忍住誘惑,又吸起了海洛因,2014年再次被強制戒毒隔離兩年。
【數(shù)次沉淪】
第二次強戒出所后,我失業(yè)了。這一次,我仍然沒能克服心癮。為了籌集毒資,我到處打零工掙錢,挖過馬路,收過破爛,微薄的收入全被我拿來換取毒品,但仍然入不敷出。為此,我問家里要過錢,問親戚朋友借過錢,欠了一屁股債,經常被人上門追債。
為了躲債,我四處藏匿,跑到西安,因為身上實在沒錢,我動了偷電線的歪心思,結果被抓判刑。
在未吸毒的時候,我已經結婚有家庭。那時候我一個月能掙兩千多塊錢,生活雖然不富裕,卻也不拮據。隨著毒癮越來越大,我開始用暴力對待家人,妻子、姐姐們都因此被我打過,后來和我斷了聯(lián)系。在我第二次被強制戒毒隔離后,妻子也和我離婚。
沒有工作,沒有家人,四處躲債,一貧如洗,這一次,我真的什么都失去了。
我開始破罐子破摔,繼續(xù)吸毒,直到第三次被抓送強制隔離戒毒。2018年6月,我再次從強戒所出來。
出所后,我回到自家房屋,但它已經荒廢破舊,無法正常居住。我沒有收入來源,又有不堪回首的“黑歷史”,加上年紀大了,找工作四處碰壁,生活一度非常困難。
【重獲重生】
在我2018年出所的時候,西區(qū)禁毒辦協(xié)調社區(qū)禁毒網格員、派出所民警和禁毒社工一同安慰和幫助我。當我面對身無分文的困境時,社工一邊安撫我,一邊把我的情況反饋給禁毒辦和社區(qū),鏈接市救助站等資源。
那時的我真是尷尬又手足無措,好在各方共同努力,最終幫我申請到救助站的臨時緊急居住安置,還協(xié)助我補辦了身份證和電話卡。
在我的生計問題上,社工為我鏈接就業(yè)資源,推薦我去就業(yè),并一次次地陪我面試,鼓勵我積極面對。后來我嘗試參與交通文明引導員的工作,并逐漸適應新的社交圈子,我結識了很多新朋友,性格開朗了很多。

在社工的協(xié)助下,去年我搬入祈安苑安居房,解決了住房問題。吸過毒才知道吸毒的危害——傾家蕩產,失去尊嚴。當遠離毒品之后,我才深刻意識到,自由的感覺真好。
還好這個社會一直沒有放棄我,否則,我可能會在邪路上一直走到黑,說不定早就失去性命了。
這幾年,西區(qū)禁毒社工服務中心給我提供過很多幫助,經常家訪,給我做思想工作,給我送生活用品,也給我聯(lián)系過社會救助,我非常感謝他們。
現(xiàn)在,我很想找一份工作,趁著自己身體還行的時候,多攢點養(yǎng)老錢。

老何說,他以前做過保安,有工作經驗,希望找一份保安的工作。對老何個案有持續(xù)幫扶意愿的熱心人士和愛心企業(yè)可聯(lián)系本報記者(0760-88881111)對接。
編輯? 曾嘉慧 二審 黃廉捷? 三審 向才志